文：郭永秀

忙碌的生活中，偶尔换一种方式，打破日常中既定的规律，未尝不是一种调剂身心的方法。在林建成的怂恿下，2024年5月30日我们到马来西亚柔佛新山。同行的有内人，还有住在只隔两栋组屋附近的周德成。

我们早上8点多出发，可能是学校假期的缘故，驾车进入柔佛新山的人比较多，差不多10点15分才过了两地关卡，又走错了路，多花了一个钟头。

11点多的时候我们抵达宽柔中学前图书馆主任黄国胜先生的家。黄主任在职30余年，10年前退出职场后，从事书法教学工作，是新山知名书法家。承蒙他和黄太太热情招待，大家交谈甚欢。我和德成都送了他一些书，有一些他会帮我们拿去马来西亚的中学图书馆。

建成带去他不久前到厦门旅游时带回来的白酒–58度的高粱酒，还有一盒所谓的“狗屎糖”。“狗屎糖”其实是脆花生糖，商家为了促销，特地把它制成像狗屎的样子，还为它取了这样一个有些不雅的名字，以引人注目。不过吃起来味道还相当可口，配以白酒，别具风味。

中午我们在一家餐馆吃中餐，又认识多一位马来西亚的文化工作者冯海岚。她是圣若瑟华小董事，也是柔佛诗社的成员。吃饭期间，大家谈起两地人民的不同，冯海兰说他们当地华人对传承自己的传统文化非常注重。所有的独立小学、中学，甚至大学都是由成功商人和华族领袖捐款赞助及扶持的。马国华人的忧患意识高，生怕失去自己的根，所以对自己的文化特别的关注。比起新加坡来，我想也许新加坡人的生活太过安逸，社会又越来越西化，对自己民族文化不懂得珍惜，华文沦为第二语文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柔佛新山溜达了一天，接近下午5点的时候，我们顺利出关口到达新加坡。林建成建议去看一看养鱼的农场。这家名为Nippon Koi Farm的养殖场，原来是养殖观赏鱼的，记得早年我曾多次到这间观赏鱼养殖场参观。那时候他们养殖的观赏鱼很多，除了日本锦鲤以外，还有许多热带鱼，包括金龙鱼、罗汉鱼、孔雀鱼，小型的观赏鱼等。这个鱼场曾经有过一段非常辉煌和风光的历史，但近十几年来观赏鱼业已经逐渐走下坡，慢慢到了必须转换轨道的时候了。

数年前政府要他们改变成养殖食用鱼的鱼场，原因是新加坡的养殖鱼市场有很大的潜能。养殖鲜鱼不但可以满足我们的市场需求，减少依赖外地的供应，对养殖鱼者的经济效益也有较大的发展空间。因为新加坡人每天都吃大量的鲜鱼，鲜鱼的需求量极大，只要养殖得当，经济效益必然也不错。

面临快择时，白先生曾经犹豫不决，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要尝试以新科技来发展他心目中的“鱼菜共生”的概念。他带领的团队设计出一套系统，使鱼跟蔬菜能够成为一个共生的关系。经过多次的试验，这个系统终于成功推出了。2022年，他凭借这个“鱼菜共生”的系统参加在比利时举行的一个国际比赛，终于名列前茅，荣获ZENLTH全球垂直农业世界奖（Zenlth Globle, Belgium, Vertical Farming World Reward）。

这个国际性的比赛要求极高，得来不易，因为参赛的系统必须符合以下的各种条件：1. 绿色生态，可扩展 、2.可持续的未来农业、 3.碳中和 、4.生物安全且有机含量高、 5.零换水、 6.零污染、 7.超高产量 、8.适合任何的天气、 9.五个要素（金木水火土） 、10.城市综合农业、 11.优化空间利用和能源。

白老板带领我们参观鱼场，有些池塘还有养一些观赏鱼如锦鲤等，但大部分池塘已经改成食用鱼池，其中包括著名的巴丁鱼。巴丁鱼在餐馆中属于比较昂贵的鱼种，肉质细致鲜美，颇得老饕们的欢迎。据白先生说，这几个小小的由水泥制成的鱼塘，竟然养了3万条巴丁鱼！

白老板还表演了一个群鱼飞跃抢食的画面给我们看：只见他手中抓了一把鱼料，凌空往水中一洒，几千条黑不溜秋的巴丁鱼立刻一跃而上，像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蜂群，争先恐后疯狂的跃出水面，抢食洒下的鱼料，场面非常壮观！站得比较靠近池塘边的人都被溅得全身湿透。我们常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到群鱼争食的场面，不禁为他们的命运叹息。为了生存拼命抢食，最后却沦为人类口中的佳肴。

我问白老板如此的密集养殖法鱼儿能够生存吗？白老板说主要通过高科技养殖方式，只要保持水中氧气充足，水的过滤系统具高效，水中即使鱼挤鱼都没有关系。

过后，白老板还为我们讲解他鱼场中的特别设备，那就是鱼与蔬菜的共生关系。鱼的排泄物包括尿，可以制成有机的肥料，然后利用这些肥料来种菜。这样一来可以节省种菜的成本，循环利用废物，也符合政府的环保政策。蔬菜可以卖到本地市场上，因为鱼吃的是有机饲料，不含激素和化学物质，其粪便及尿也是有机物，种出来的菜食用时比较健康。有一些蔬菜也可以制成鱼料。

现在他这个农场也成为一个向学生或者有兴趣的公众人士推广和介绍：垂直种植，鱼菜共生、各种环保课题以及共生概念的地方。在鱼场的旁边有一片很大场地放了很多长凳和长椅子，这是他向参观者解释整个共生系统的地方。他说有时候有一两百个学生来参观，这无形中也为鱼场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穷则变，变则通”，这句话就印证在白老板的身上了。

生活虽然忙碌，但懂得忙中作乐，抽空到外面看看世界，不只能调剂刻板的生活，同时也能学到许多书本上所学不到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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