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永秀
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早在一两个月前,市面上已经有不少商家开始推销月饼。托商家之福,让我们年轻一代还知道有这么一个节日。不过早期中秋节英文翻译为“Mid-Autumn Fesitival”,现在却被称为“Moon Cake Festival”,这个节日好像除了月饼就没有别的意义了。说起月饼每个人都懂,而且种类越来越多,新产品琳琅满目。但说起嫦娥、吴刚或玉兔,却不见得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是谁。
小时候念书,有读到嫦娥奔月的故事:嫦娥是中国神话中的月宫仙子,也是后羿的妻子。这传说其实有很多个版本,其中之一是:相传在远古的时候,天上出现了10个太阳,晒得大地龟裂冒烟,人民都无法生活下去。勇士后羿为了替百姓除害,便登上昆仑山顶,拉满弓一口气射下9个太阳。剩下最后一个太阳便停手了。他警告这个太阳:以后必须按时升起,按时落下,为大地带来光明,但不得危害人民。从此天上就只剩下一个太阳了。
昆仑山的西王母为了奖赏后羿,送给他一颗仙丹,这颗仙丹不但能使人长生不老,而且可以升天成仙。后羿舍不得一个人吃,就把它藏在百宝箱里。后羿为民除害,所以人民都很尊重他,很多人拜他为师学艺。他的徒弟中有个叫逢蒙的人,奸诈狡猾,八月十五这天早上后羿和徒弟们出门狩猎,逢蒙假装生病,到了晚上提着宝剑直奔后羿的家,逼嫦娥把仙药交出来。嫦娥怕这颗药落在坏人的手上,拿起来就一口吞了下去,吃了以后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直朝着月亮奔去。另一个说法:后羿射下9个太阳之后,变得骄纵专横,欺压百姓。嫦娥看不惯他的作风,于是偷了灵药自己服下升空。
唐代诗人李商隐特别同情嫦娥,写了多首有关她的诗。例如《霜月》中的:“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月夕》中的“兔寒蟾冷桂花白,此夜姮娥应断肠。”后来我又读到他的《嫦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感到很不解。嫦娥既然因为怕坏人逢蒙或后羿把灵药吃掉,自己先服下并没有错啊,为什么要后悔偷灵药呢?
原来这传说还有很多版本:一个是“抛夫独吞版”:嫦娥知道丈夫后羿从西王母那儿讨来了长生不死之药,但只有一颗。为了自己能够成仙,她趁着后羿不注意,偷吃了灵药,飞到月宫。还有一个是“后羿不忠版”:据屈原的《天问》中说:后羿成为射日英雄后,对嫦娥不忠,与河伯的妻子发生暧昧关系,引起嫦娥的不满,一气之下就偷服灵药离开后羿跑到天上去了。所以我想李商隐的诗应该是根据后面这两个版本而写的。
古代诗人特别喜爱月亮,除了李商隐以外,有关月亮和嫦娥的诗多得不胜枚举。唐代诗仙李白就写了不少,例如人人都会朗诵的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把酒问月》:“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最后甚至喝醉酒要到水中捞月而溺死。当然这也是传说。
宋代的苏轼创作的一阕词《水调歌头》更是脍炙人口:“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这首词还被谱成歌曲,被众人传唱。
1969年7月16日,美国太空船阿波罗11号发射升空。1969年7月20日,美国东部时间22点56分,阿姆斯特朗迈出了“人类的一大步”,成为第一个踏上月球的宇航员,也是在另一个星球上留下脚印的第一人。过后很多人发表论调,说嫦娥奔月都是骗人、迷信的说法,把中国古代传说贬得一文不值。这些人忽略了一个事实:传说是人类历史中一个重要的组成,传说是神话演变而来具有一定历史性的故事的名称。原本是一个极其平常的日子,却因为那些美丽的传说而变得生动起来。这些民间流传下来的对某些事迹的叙述和评价,有的以特定历史事件为基础,有的则是虚构的。
西方也有许多传说和神话,例如希腊神话、罗马神话、北欧神话、埃及神话、印度吠陀神话、基督教的创世纪神话和穆斯林神话……中国也一样,有许多丰富多姿的神话与传说。它是人类生活体验与想象力的完美结合。一个民族若没有传说,它的历史就有缺陷,反之,神话与传说大大的丰富了人类的精神生活与文化遗产。它不能以科学上的所谓“真”或“假”来作判断。人类的精神生活,因为有了传说而变得生动起来。
神话的发展影响和融入后世的精神文明建设之中,对文学的发展有直接而重大的影响,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的构建。不论是上古神话还是其他文化原料,我们都应该好好珍惜,挖掘其内涵,以便更好地建立起新的精神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