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手记：司徒瑞琼

“拿督，幸好来得及跟您说一声，再见！”

拿督李永光是槟城社会名人，自我2004年加入槟城报界以来，几乎每晚的社团晚宴采访都会碰上人缘极好，夜夜都有晚宴要奔赴的拿督。

“老槟城”的李永光对媒体非常友善，作为食材批发、神料和陶瓷工艺品等批发商，他对古早美食和华人民俗文化等，了解甚深，对媒体访问总是有问有答，来者不拒。

尤其一些早远的中元习俗，几十年前乔治市全城庆中元的热烈场面，他都能带记者游走回忆走廊，生动有趣地将几十年前的庆赞场景，画面感十足地表达出来。

比如以前家家户户排队拿一桶桶生猪肉、一箩筐祭祀福品回家。生活公市早期曾请来香港有名广东戏班，高峰夜晚要排上超过1000张椅子，还有如何分辨各籍贯大士爷脸谱等。

很多年前，正是担任槟榔屿广东暨汀州会馆总务的拿督李永光，告诉我广汀是乔治市内惟一还在会馆内，承“广东脸谱”的纸扎大士爷，沿用百年祭祀传统的会馆。

当年访了一次。今年，我心血来潮再去广汀作中元采访，想再次记录下这百年会馆难得的广东祭祀仪式。

当时，会长拿督刘志荣说，多亏像拿督这样的“老槟城”在，才能维持百年传统。

我当时和拿督约定，来年再来访他，做更详尽记录，如今无法如愿。

刚过去的周日（24日），槟城嘉应会馆在车水路李氏宗祠举行成立223周年联欢晚宴，拿督李永光代表刘志荣出席位列主桌，未料这是他离世前出现在宴会的最后身影！

会上，李永光也受邀上台致词，娓娓述说“嘉应”地名因发现常配着中药吃的“嘉应子”，因此命名。

殊料，这场晚宴却成了他在我记忆中的最后身影。

台上的他略显疲态，但整体精神还是不错。仪式后，我走前一如过往去主桌打招呼，特意告诉他老人家，我要走了。

20年前，我在社团晚宴上第一次遇上拿督，昨天晚宴却成了“最后相送”。

我和拿督李永光同是广东人，见面总爱同声同气，说上几句广东话，非常暖心。

他的离开，叫人猝不及防。尽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再见，但总想起电影《破．地狱》里唱的《客途秋恨》，那句叫人揪心的歌词。

“今日天隔一方，难见面”。拿督，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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