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吴义民;摄影:芬迪】
在从阿勒泰回程的东航班机上,是两次的转机、超过18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翻开随机杂志阅读,《文墨馨香》吸引了眼球,文中这段文字更是叫人细嚼慢咽——
“安徽博物院正在做的事,便是让历史不再遥远,让文明变得亲近,让文化走进生活。”
这段话,正是这一趟走进新疆的真切体会。
古称“西域”的新疆,是一个遥远、陌生的疆域。
金庸武侠中,“西域”是许多高手成名的地方,有欧阳锋、阳顶天、鸠摩智、金轮法王……
现时的新疆,迪丽热巴、佟丽娅、娜扎和麦迪娜……已是新疆盛产美女的代名词。
今年的秋末,“机遇中国·开放新疆-港澳台和东南亚华文媒体走进新疆采访活动”上路,开启了这一趟令人期待的新奇之旅。
【八楼,我来了!】
9月22日,踏足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首府——乌鲁木齐市,站在第一天入住的“八楼”(昆仑宾馆)这里,寒风扑面,耳际响起了刀郎那首荡气回肠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
这里的行程虽不会很紧凑,但新疆地大人广,动辄就是一两个小时的车程,可以“偷闲”的时间不多。踏足这里的第一天,就趁采访活动之前的空暇,与摄影同事芬迪(Afendy)来一趟“自由行”,走进乌鲁木齐市的社区,感受地道的人文风情。
从宾馆大门往右走,约5分钟路程,我们就到了鲤鱼山南路,角头间有一家肯德基家乡鸡,再往前走就是一处街边小市集。这里是当地人的市集。对我们来说,仿佛走入了异域,擦身而过的也分不清是维吾尔、哈萨克、汉人、蒙古、还是回族人,还有令人惊艳的“果王”榴莲,竟也出现在街边叫卖。
我和芬迪走进一条摆满桌椅的小巷,这里开了一家小餐室,是维吾尔人开的,店里的姑娘长着一对大眼睛、高鼻梁的五官,会简单的说几句普通话,其他的就只能比手会意。
芬迪是穆斯林,是这一趟新疆行中唯一的马来人,我半开玩笑的说,若你在这里走失了,尽管语言不通,但肯定不会难找,因为整条街只有你一人的肤色不一样。
是的,当地人(恕我分不出是维吾尔或哈萨克人)一般只能说简单几句的普通话,对英语更是一窍不通。尽管是穆斯林社区,但饮食文化却与马来西亚的大不同。芬迪看了看餐牌,只有中文和维吾尔文,他完全看不懂。
我问道,这些文字看似爪夷文,他看了看摇了摇头,最后我们只叫了“鸡蛋面”,幸好当我代为询问是否清真时,店员还听得懂地点了点头。这里没有“Halal”或“Non Halal”之分,卖的是牛、羊、马、驼肉,只是要厘清的是,食物中是否有猪肉。
而叫人意外的是,问起店员们的名字,原来他们都有穆斯林的名字,如阿都拉、阿里、阿末等,芬迪一听,顿时感觉他乡遇故知般,比手画脚聊了起来,当然间中我还是要当起临时通译员。
小小餐厅内可望见里边的厨房,几个小伙子正忙着搓面,芬迪问起可否拍摄,他们露出腼腆的笑容点了点头,就继续干活。
乌鲁木齐的消费不会很高,一碗面15元人民币(约9令吉10仙),还附送一壶可供两三个人喝的花茶。
的士车资也不贵,我们打车时,原本10元的车资,因没有小额纸钞给多了,但司机却坚持不多收,朴实的性子叫人叹服。
在这里,让我们见识了维吾尔人的淳朴、亲和的一面,他们对宗教信仰、生活习俗的相对开放、自由,各族和谐相处的氛围,更是让人心存感动。
离开乌鲁木齐的第二天,听说那里开始下雪了。而今年这第一场雪,似乎比以往時候來得更晚一些……
【干尸与美女的邂逅】
新疆自治区博物馆,是这一趟行程的首站,一踏入展馆,就开启了一道道历史的闸门。
门后展示的是新疆地区历史文化、自然资源和民族风情的长廊。从史前文物展区、丝绸之路、古尸展区到民族文化展区,一一展现了新疆这片土地上多元文化的交汇和繁荣。
与其他博物馆不一样之处,是当来到“逝者越千年”的新疆古代干尸陈列馆。这里展出的是近十具男女、婴孩干尸,当中最著名的是已有3800年历史的“楼兰美女”、“小河公主”等干尸。
埃及有人工防腐的木乃伊,新疆出土的却是高温干燥环境下天然形成的干尸,且历经数千年仍保存得相当完好,不仅留下未化的毛发、眉毛和指甲,甚至还有叫人惊叹的肌肤。
至于“干尸与美女”,如何画上等号?
经科学测定,楼兰女逝世时年约45岁左右,她发长一尺有余,呈黄棕色,肤色红褐色富有弹性,眼大窝深,鼻梁高而窄,下巴尖翘,具有鲜明的欧罗巴人种特征。
这具青铜时代的女干尸,是于1980年在新疆罗布泊北部铁板河的太阳墓地出土,生前的生活时间约于公元前1900年-1800年之间。
“美女”称号由来,则是因楼兰女尸到日本巡展时引起轰动,日本人为她做了复原头像,展现眼前的生前容貌甚为美丽,从此“楼兰美女”的称谓就流传开来。
新疆地处亚欧大陆的腹地,自古就是多民族聚居、多文化交汇、多宗教并存的地区。延绵7000多公里的古丝绸之路,在新疆境内就达5000公里,这条东西方交流的大通道是人们歇脚、补给的地方,也是人们交流、交易、交融的地方,并在此将古代中国与世界联系起来。
在民族风情陈列区,生动地展示了新疆13个世居民族独具特色的民俗文化,包括传统服饰、生活器具、乐器等,阐释了新疆多民族特色荟萃、多元文化交融的社会发展史。
博物馆不仅是展示新疆地区历史文化的窗口,也是让历史不再遥远,让文明变得亲近,让文化走进生活的走廊。
【到戈壁看那软软的棉花】
在启程到新疆前,因受邀的媒体都须申办赴华采访签证,于是到中国驻马大使馆的官网了解申请细则,无意间看到一篇专题报道《新疆是个好地方》。
其中一篇对新疆人口发展的介绍,涵盖了新疆人口发展的历史、现状,以及维吾尔族人口的发展,而“关于境外反华势力炒作的几个问题”的篇章,正是媒体人关注的课题之一。
这里阐述了近年来境外反华势力大肆炒作的“强迫劳动”“强制绝育”“亲子分离”“文化灭绝”“宗教迫害”等,针对新疆维吾尔族等少数民族的课题。
中国是世界最大棉花消费国、第二大棉花生产国。新疆是中国重要的优质棉花生产基地,更占据了世界棉花产量的20%。据介绍,当地有85%的棉花早已不经人工採摘。
百闻不如一见,不期然地踏上“红色旅游”来到了石河子市。每年秋季是棉花的采摘期,经安排下到访棉花种植生产基地实地参观。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棉花田,一架收割机正从远处缓缓而来,所经之处白花花的棉花尽收槽下,再绕成一大卷的棉花捆,包上靓丽的黄色、橙红色“外衣”,俨然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整个过程,一人驾驶、一人在旁观望,还有一人在棉花田中指挥,不稍片刻便在棉花田中完成了一大片的收割工作。
石河子大学的农学院是新疆棉花的种植、采收、生产技术研究单位,近年来,石河子大学发挥学科优势和研究特长,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农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先进高效的技术支持,已基本实现了“全环节”的机械化。
问君“新疆棉争议事件”,西方媒体揭露的“强迫劳动”引发H&M、耐克、阿迪达斯等著名品牌抵制新疆棉花风波,这一趟“采访棉花机械化采收”所展示的画面,已是不言而喻的回应。
【秋雨中来到阿勒泰】
从戈壁沙漠中克拉玛依的黑油山、沙尘飘渺的“世界魔鬼城”(这里曾经是电影卧虎藏龙、七剑的取景地),千里迢迢北上至秋意渐浓的禾木村,沿途的地貌转变泛起了心中的驿动。
叶尔力克·赛力克,一位来自新疆的维吾尔族青年。他让我们称他为“小叶”,是这趟新疆行的“地陪”(实则是自治区新闻办干部)。
小叶一路千里相随,从乌鲁木齐北上至禾木村,尽心尽力款待我们这班20余人的海外媒体团。
“这里的人,打从会讲话开始就懂得唱歌,学会走路就懂得跳舞。”,小叶这么形容新疆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他们闻歌起舞,热情、奔放,血液中流着乐天、崇向大自然的情怀。
禾木村是中国最美乡村之一,位于喀纳斯湖畔,是图瓦人的集中生活居住地,也是仅存的3个图瓦人村落(禾木村、喀纳斯村和白哈巴村)中最远和最大的村庄,总面积达3040平方公里。
这里的风土人情,又是另一番风景。喀纳斯湖的卧龙湾、月亮湾的蓝天湖色,迎着秋风放眼眺望,旅途的一路颠簸疲累一扫而空。
走过诗画般的美景,在喀纳斯的村屋内一面观赏图瓦族的传统乐器表演,一面品尝图瓦独有的饮食文化,团友们还穿上了这个游牧民族的传统服装,感受着电视剧《我的阿勒泰》中“自然之音”的意境。
中国的朋友说,在这个9月的秋天,是去阿勒泰最美好的季节。他还提醒我,记得看看《我的阿勒泰》,一部一开播便引发了高关注度和高热度,并强势登上社交媒体热搜榜的电视短剧。
我没来得及看完全剧,但剧中刘老师告诉热爱写作的李文秀:“去爱,去生活,去受伤”触动了心弦,一路走来,我们人生何尝不是如此。
【后记】
在阿勒泰的最后一晚,晚宴上阿勒泰人通过传统乐器、载歌载舞的方式演绎了《我的阿勒泰》的故事情节,展现了这部当红电视剧带动当地旅游的软实力。
回到吉隆坡的9月最后一天,又想起了八楼外的车来人往,在最后一片黄叶飘落后的那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节。
新疆是个充满机遇的好地方,一个凡走过会让人意犹未尽,还想重游的地方。
【芬迪眼中的新疆】
我从未踏足过新疆,一个据称拥有着无数自然奇观和独特民族文化的地方。
当我第一次来到新疆的首府乌鲁木齐时,我感到非常惊讶,因为乌鲁木齐与我之前去过的中国其他城市截然不同。这里的街道上有阿拉伯字母的路牌,路边的商店招牌也是我无法读懂的阿拉伯字母。他们的语言也与我在马来西亚当摄影记者时听到的华语完全不同。我当时尝试了解他们使用的语言,最终发现这是维吾尔语,它的发音与华语、粤语或福建话完全不同。
在这里,他们的主食是羊肉和牛肉,米饭并不是他们的主要食物。身在新疆的八天里,我几乎每天都吃到搭配空包子或面条的菜肴。虽然偶尔也有米饭,但很少看到他们吃饭,这难道是新疆人普遍身材苗条、容貌俊美的秘诀之一?
此外,这里还有广袤的沙漠和高耸的沙丘,壮丽的景色让我感到震撼。我还爬上了高高的沙丘,俯瞰四周的美景。登顶后,我看到几个人骑着四轮摩托车飞驰而过,场面十分刺激。我还顺道参观了电影《七剑》的取景地。
当我看到一群羊横越马路时,我感到十分惊讶,因为牧羊人竟然骑着马驱赶羊群,为路过的车辆让路。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西部电影的场景中,看到马匹在辽阔的草原上奔跑。我尤其被阿勒泰地区迷人的山脉、白云以及凉爽的天气所吸引,让我暂时忘记自己身处中国。湍急的河水在绿意盎然的山丘间流淌,眼前的自然美景使我忘却了都市的喧嚣。
作为一名来自马来西亚的摄影记者,这是我这趟新疆行的小小分享。我曾去过10个国家,现在《光华日报》服务。(译自芬迪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