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稿/陈丽玉 摄影/曾国权
以下为本报总编辑林松荣与林祥雄教授的对谈语录:
林松荣: 世界要维持和平,政治是唯一的解决管道吗?艺术是否有能力影响政治政策,尤其在战争方面。
林祥雄: 艺术家的能力很有限,影响力也很有限。但要记得,人类之所以成为人类高等动物,是因为文明。
文化艺术是否能影响政治人物? 这个问题是两面性的。经历过三年疫情,纵使疫情还没结束,战争又爆发了,先是“俄乌”,再来“以巴”,这是很危险的信号。
为什么有战争呢?那是因为军工复合体的体制在主导,资本主义才是影响人类生存背后的莫大黑手。一个国家若是资本家主导,就会出现货币霸权、军事霸权、科技霸权。
战争其实可以制止的。
如果有良知的领导者/政治人物,愿意把军工复合体体制下的各种科学研发来造福人类,改善人类的生活,而不是通过手段推翻别国政权、残杀无辜来增强自己的势力。
假设我的这些作品能得到更多人的响应,那就会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人之初,性本善或恶,就看整个环境怎么样以文明文化去引导。
林松荣: 如何看待诺贝尔和平奖?此奖的一大争议是纳粹领导希特勒也曾被提名,也有一些备受争议的政治人物曾经得奖。
林祥雄: 诺贝尔奖有很多组别的奖项都很代表性,我个人最欣赏是科学和医药方面的奖项,每位得奖者突破科学极限和拯救人命,确实值得表扬。
至于和平奖,我认为,被囚禁20多年,一生致力于种族解放和种族平等的南非首位黑人总统曼德拉,得奖是实至名归。
德兰修女,以超越宗教的爱化戾气为和平,也是实至名归,还有其他如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和缅甸前领导人昂山素季,都值得表扬,至于其他的得奖者,在我认知里,还没有看到一位真正呼吁和平的人。
假设有那么一天,我被提名诺贝尔和平奖,我幻想,我会拒绝。
你会奇怪为什么我拒绝。在于我,我希望清清楚楚,这个和平奖是否真的有和平涵义,若无,我一生已在做这一件事了,包括我的文章、作品都在呼吁全人类维护和平,已经有无形的桂冠,有没有这个奖对我而言不重要。
我坚持,人类必须重启文明对话,世界才会和平共处。
然而,我还有几年可以做这件事?明年我就80岁了,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我为此而努力了几十年,得到很多人的认可足矣。
林松荣: 教授的很多作品中都带有诉求,对某些人事物带有反讽意味。而教授是否同意,本身也有艺术家脾气,尤其遇到不公不义之事总是不吐不快。
林祥雄: 我一生充满了传奇和坎坷,我能够活下来对我来说是一个奇迹。
明年我就80岁了,从事艺术超过一甲子,走过很多道路,也得罪人无数。
但我常思考,一个人活着为了什么?唯唯诺诺?为了生存卑躬屈膝?那么人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人有个性、有脾气、有主张、有思想会非常辛苦,当每个人都习惯唯唯诺诺,你不习惯你就是异数,其他人群起而攻之,是必然的。
我年轻时写了很多文章,第一个起用的笔名是“横眉”——横眉冷对千夫指。累积下来,写了很多文章得罪了很多人、画了很多画反映事实使到很多人不高兴,政治人物和某些领导最痛恨就是这种人,可是我无所谓,我们接受过华夏文明的熏陶和教育,自有底蕴。
我经常把民族性和文化底蕴比喻成水的性质。水很柔,但你把水压下,水的反抗力可是非常大的,水还能滴水穿石。
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中华民族就好比上善若水的民族。
林松荣:能否谈谈美术馆的进展。
林祥雄: 我首选《光华日报》作为我的思想和文化艺术的载体,共同努力推广我呼吁和平的目标。
2023年9月9日,我们开始了美术馆主体的建设,目前已建了一层楼,预计明年6月前会完成。一切顺利的话,我预计2025年9月9日为美术馆举行开幕礼。
美术馆的工程比较繁杂,因我的要求比较高,一点一滴都是亲力亲为。接下来这两年,要做的事情很多,首先,我会建立一个团队,与世界各地美术馆联系;第二,我计划于2025年在北京大学举办第三次的艺术论坛。
或许2025年也会到北京国家美术馆和、巴黎巡回推介美术馆和作品展览,也计划出版一系列的画集著作。
我的一生除了睡觉以外就是工作,画作多、文章多,美术馆是我一生的愿望和寄托,折射我生命的所有。
感恩上苍眷顾我,有矿业支持我搞美术馆,否则我实在没有能力,因为美术馆的耗费太高了,耗资上亿令吉。
而且,这个计划根本没有任何回报,时刻需要不断地付出,但我得到一个平台,让我有一个地方展示我的作品,让我籍此平台号召东西方的专家学者共同提倡和平,指日可待。
【专访和平艺术家林祥雄教授(上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