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咪咪给人的印象就是风趣、好玩的开心果。 她十多岁跟随姐姐到新加坡唱歌,表现平平,直到去了香港,才正式展开她的演艺生涯。
香港是朱咪咪的福地,她感恩这几十年,一路走来还算顺利。回首过去,做生意、拍电影、进电视台、灌唱片,人家在一生中未必做得到的东西,她都完成了,已经没有遗憾。
决定不再开个人演唱会后,如今的她更享受生活,有时间就和家人相聚,为他们做饭;偶尔接戏,客串当嘉宾,做慈善……

小时不佳,大时了了
朱咪咪在怡保出生,小时候先后在当地的育才华小和育才国中念书,近几年,念旧的她几次返回母校演出,协助母校筹款。提起儿时念书的往事,她说,以前在怡保读书时,感觉自己就像是多余的一个人。
“小时候家境不好,家里没钱让我上幼儿园。我书读得不好,到了4年级,还搞不清楚26个英文字母。上课时,我坐在课室里面,灵魂却出窍了。”
主持人问她,是否因为不喜欢读书?也许她的天分不在念书,而是在唱歌、表演等其他方面。
“我以前也不懂什么是喜不喜欢读书,反正坐在课室里面,灵魂就出窍了。我十多岁时,姐姐带我去新加坡,我报读夜校,情况也一样,灵魂还是出窍,只剩下躯壳坐在课室里。”
朱咪咪说,她进入香港无线电视(TVB)之后,很多人问她,是否以前就希望当演员?“我说没有,别说英文,我在学校连中文都学不了。什么叫理想、愿望,我完全不知道。我根本是多余的一个人。”
然而,眼前的她,和她口中说的那个灵魂出窍的小女孩,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她笑说,好多年前,她从新加坡转到香港发展,在酒廊(也叫西餐厅)唱歌,新加坡顾客看到她,无法相信在台上搞笑的那个人,就是以前在新加坡唱歌的朱咪咪。他们不断地说,这是朱咪咪吗?怎么变了?
“我以前在新加坡有些名气,那时新加坡没什么外地歌星,就只有那几个本地,所以很多人认识我。我在新加坡驻唱时,是个完全不懂得说话的玉女,会怯场,说话都结巴。他们在香港的酒廊看到我,那时我已经开始走搞笑路线。
人家问我什么时候开始转型,坦白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环境不同了,人也慢慢跟着改变吧!”

歌唱实力 不输演戏
朱咪咪的歌唱很好,但大家似乎只记得她是一名喜剧演员,其实她的歌唱实力并不输给演戏。她的二姐,是最早发掘她的歌唱天分的人。
“我很怕二姐,她以前在大马跑透透做大戏,后来转行去唱歌。我很少见到她,母亲最喜欢用二姐来吓我们,总会跟我们说,你不听话,我叫二姐回来……然后,二姐成为了我的一个童年阴影。
小时候,二姐叫我跟她去新加坡,我就去了。那时我们住在亲戚家,我跟表姐表妹都不熟,几个女孩挤一张床,也不懂什么是开心不开心。在那边住了不久,只有过一次感触,就是七夕的时候。以前在怡保的家里每逢七夕就有拜拜,在亲戚家看到拜拜的情景,心里有点感触,上床睡觉时,我哭了一下,之后没再哭过。”
朱咪咪回忆说,有一年,她在TVB的户外倒数活动上唱歌,当时是直播演出。事后,有个演员在TVB遇到她,告诉她说,原来你会唱歌的,唱得不错。
易雄说,你年轻时发的专辑,封面照片是个清纯玉女,虽然现在保养得宜,但许多人完全无法将她和那个演喜剧的朱咪咪联想在一起。她笑说:“我也年轻过啊!”

办演唱会 亲力亲为
问朱咪咪,是否认为自己是个很努力、很用心的艺人?
她说:“可以有两个说法,一是我是很努力的歌唱者,另外我也是很努力赚钱、‘贪钱’的人。”她遇过有人把她辛苦编排的演出,录下来直播,让她很生气。“这是我的节目、我的创作,那些人这样做,没问过我同意,完全侵犯了版权,很讨厌他们。”
朱咪咪每次在台上,都能够把观众逗乐。她笑说:“我的每场表演虽然有导演和监制,但我都要自己做,因为他们不知道我的观众要什么,而我是最清楚的那个人。所以,我演唱会的导演监制都很得空,因为无所事事。”
“不单单是红馆,其他小型演唱会,也是我自己编排,每一句对白、每一首歌,谁先唱谁后唱,中间穿插什么,都是我策划。庆幸我的用心有回报,每次完场,大家都跟我说,演唱会好好笑。”
朱咪咪一共在香港红馆开过9场演唱会,每一场的票都卖光,而2017是她最后一年在红馆开演唱会,她找来两个儿子上台和她一起合唱。
“他们吓死了,他们从没上台唱过歌,所以很紧张很害怕。我带他们走到台下,拿了很多红包。我拿了3万块港币,他们各自获得了几千块港币。”
决定不做个人演唱会后,朱咪咪说整个人轻松了、开心了。一人要安排所有的演出,她坦言压力很大。“我以后还是会唱歌,还是会到处跑,客串演出、当嘉宾。我参与很多慈善活动,例如到老人院演出,帮忙筹款等等。我也会有老的一天,所以我每年都做,但不会特别向传媒提起。”

喜欢狮城 清静舒服
和家人分隔两地的朱咪咪,过去和家人聚少离多,如今只要她在香港没有工作,大部分时间都会回到新加坡休息,和丈夫儿子相聚的时间也变多了。
“我喜欢新加坡的空气和生活。我开演唱会的构思,都是在新加坡写的。我早上起来,洗衣后晒在外面,接着开车出门买菜,煮饭煲汤给家人吃。我白天坐在客厅,只开个风扇,已经觉得很舒服很清静。”
她形容,在新加坡过的是冷静的生活,香港的生活太活跃了。“在香港有太多‘妖魔鬼怪’,一天到晚都会有电话约我出去吃饭,不然就问我‘手痒’(要打麻将)吗?哈哈!”
问她,如今往回看,会觉得自己以前很辛苦吗?“我工作这么多年,也存了一些钱,已经不愁吃穿,加上喜欢投资房地产,也有一些收获,但我从来没有请工人。大家一听到我没请工人,都会问说,那你不就很辛苦?我不觉得。还没动手做,心里面先想着辛苦,那什么都不用做了。抹一块地有多难?时常抹的话,地上不会脏;衣服放入洗衣机,洗好了挂起来晒就可以了。至于煮饭煲汤,儿子懂得欣赏,我会做得很开心。”
朱咪咪笑言,自己的厨艺普通,来来去去就煮那几道。主持人问她会否煮马来菜?“我会煮咖哩。我煮的咖哩鸡,在TVB很出名。以前拍《陀枪师姐》时,同剧的演员魏俊杰、欧阳震华等人吃过我煮的咖哩鸡都念念不忘,有时会跟我说,很久没吃我煮的咖哩了。但我没时间,煮咖哩需要一个多小时。”
一旦睡觉 无法吵醒
2017年拍完电视剧《夸世代》后,朱咪咪暂时没拍戏。她说,一年拍一两部就好。
“拍戏需要熬夜。拍《夸世代》时,我有好多天得熬夜,拍到清晨5点、6点,因为要迁就景和其他演员,其他人甚至比我更辛苦。”
她说,自从开始拍戏,她就练成了“玉女心经“,想睡觉的时候,即使身边有千军万马,怎么吵都吵不醒。因为她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大家都说飞去加拿大,单程就要飞十多个小时,很辛苦,我却很享受。
我一上飞机,立刻换拖鞋、换睡衣,然后吃吃东西、看看戏,休息。如果我去到那边是白天,需要开工,我就在飞机上吃药,睡到下午;如果去到那边是晚上,我就让自己看戏看累了自然睡觉,醒过来了,再吃个面。在飞机上就是吃、看戏、睡觉,我倒不觉得辛苦。
去年10月底到11月底,朱咪咪一共坐了60多个小时的飞机。当中有飞新加坡、飞香港、墨尔本甚至多伦多。
“我有几个日子是不工作的,那就是我的生日、除夕和初一,去年我破戒了。我去年生日时,在墨尔本担任华裔小姐的嘉宾。我唱完歌,5强还没公布,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一抵达香港,回到家马上把装在行李的东西全倒出来,重新收拾,飞去多伦多赌场演出。”

1991 人生转捩点
现在的朱咪咪很享受工作、生活和家庭,问她还有什么遗憾或者想要做的,她这么回答:“我要做的我都做了,人家没有做的我也做了。”
她自言自己当年从南洋(新加坡)向北(香港)走,走对了。“我在香港几十年,一路走来不太崎岖。顶多就是这样那样都不行时,我就会忍耐,跟自己说柳暗花明又一村,船到桥头自然直,往往事情到最后都会有解决方法。”
1991年,是朱咪咪的人生转捩点,她在那一年,做生意、拍电影、进电视台、灌唱片,人家一生人都做不到的东西,她在一年内完成了。
“那年,我第一次上红馆,当一个演唱会(尹光)的嘉宾。我破了一个记录,前面几场,我当嘉宾,之后我开了自己的个唱。当时我没有自己的唱片,却能够开两场个唱,而且入场率有8成以上。如果没有张耀荣(演唱会之父)提拔,我不可能站上红馆。
接下来,我跟电视台签约,同时也做了生意。我把以前唱歌的酒廊和楼下的餐厅都顶了过来做。那时卡拉ok兴起,我把酒廊所有看不到台上的地方,隔成大大小小的房间。那时香港最大间的卡拉ok只有7间厢房,我的卡拉ok,有30多间房间。我可说是香港大型卡拉ok的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