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024年 12月 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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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势力不复存 增江历经蜕变迈向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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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江新村70年代开始发展,高楼兴起。

增江新村70年代开始发展,高楼兴起。

(吉隆坡23日讯)增江新村原名“增光”,占地达1000英亩,是全马最大的华人新村,坐落在吉隆坡北部近郊,与甲洞为邻,离市中心非常近,只需不到10分钟车程。它的诞生跟散落在全马各处的其他451个华人新村一样,是早期英殖民政府为了阻止森林边缘的华人接济共产党分子,而强制把附近多个地区华人集中一起的隔离村。

增江依然保留着英殖民地第一代木板搭建的简陋房子,现在增加了篱笆。
增江依然保留着英殖民地第一代木板搭建的简陋房子,现在增加了篱笆。

逼华人家庭迁移隔离 形成全国第一大新村

50年代的增光新村原是个贫乏的园丘,英殖民政府把原本居住在甘津、蕉赖、双溪威、泗岩沫、万津、澹江、旧街道场和丹绒马林一带的华人家庭强制迁移到这儿,用铁丝网围起隔离,形成全国第一大新村。英殖民政府给每个家庭发了贴上每个家庭成员照片的户口名录表,时时会派人检查。

如果跟老一辈的人提起增光新村,他们也许会告诉你,这个新村早年有2多——神庙多,黑社会也多,曾经,外人包括的士司机在入夜后都不敢进入这个村子,除了害怕被当地私会党拦截讨保护费,亦担心无辜被牵扯进帮派的争斗中。这样的描述,为增江新村披上了神秘和传奇的面纱。

如今,这个被甲洞路分为南区与北区两个主要区域的增江新村,经历了60多年的蜕变,正逐步换上新面貌,不少原本简陋的菜园屋(锌顶板屋)已经重建成砖楼洋房,昔日村民赖以养家糊口的锡矿和胶园,有的被钢骨水泥取代,部分的矿湖则成为甲洞人休闲的好去处。而早年被形容极为张扬的私会党,也随着人们教育水平的提升和警方的打压,几近成为过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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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江第二代板屋,没有第一代那么简陋。
增江第二代板屋,没有第一代那么简陋。

英殖民时期生活艰苦 政府依人口分配房子

英殖民时期华裔村民生活艰苦,居住在吉隆坡数个地区的村名在惺忪睡眠中惊醒,一家人被军人驱赶上罗里,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载往钢丝网重重包围的村落,就是现在的增江新村。

当年还是个7岁小女孩的刘小梅一家9口,便是在如此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赶上车,从蕉賴3英里被迁移到增江新村,由于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带上必需品。

当年英殖民政府是以一户多少人口来分配房子,每户少于7人的家庭可分得大约40尺x80尺宽敞的房子,7人以上可分得两户,不过,所谓的房子其实只有6根柱头和屋顶,空荡简陋得连蓬户也称不上,村民们得自掏腰包买木板造墙。刘小梅父母和7兄弟姐妹搬入空室蓬户,炉灶也没有,母亲拿着几块砖头搭起小炉灶。屋内只有1长床,他们7兄弟姐妹挤在一张床,父母则睡在外头的搭出来的帆布床。

现年74岁的刘小梅回首过去,现在的小孩真好命,刚到增江好一段时期都是饿着肚子,不只是他们,多数小孩每天都饿肚子一日渡一日。关关难过关关过小孩们也学会苦中作乐,自己动手,将绳子和铁罐绑在一起,套在脚下,就像高跟鞋般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英殖民时期,华人被聚集在新村,英殖民政府使用铁网区隔外界。
英殖民时期,华人被聚集在新村,英殖民政府使用铁网区隔外界。

锡矿80年代开采殆尽 矿湖改甲洞风筝公园

颜文乞在10多岁的时候从泗岩沫搬迁到增江。现年77岁的他在增江经历过数个10年,亲眼见证增江的发展,与过去对比,他直言“变得很厉害”。

村民曾仰赖的两大领域,锡矿和树胶一部分可说是“消失灭迹”了。若不是老增江叙述历史,相信现在的小增江根本不知道,他们脚下踩着的道路,曾经是先贤们干活儿的锡矿和胶园。

锡矿大约在80年代被开采殆尽,现已成为废矿湖。甲洞7英里附近的住宅区和商业中心前身其实是矿湖。增江人称“王百万”废矿湖如今已经成为甲洞风筝公园,在锡矿巅峰时期还曾放置採锡铁船,民间称之为“王百万”,因此甲洞风筝公园的矿湖有这个“富有”的名字。

英殖民时期规定每户必须在家中陈列的户口名录表。
英殖民时期规定每户必须在家中陈列的户口名录表。

异乡人寄托神明信仰 三间庙成增江的地标

英殖民时期华裔村民生活艰苦,神明信仰成为异乡人当时的寄托,村民把自己信奉的神明带到增江。在增江众多神庙中,三间庙可说是增江的地标,在最角头的福泽堂可说是跟着增江村民经历大型迁移,主神已经超过百岁。

福泽堂主要供奉观音菩萨及关圣帝君,同时也有清水祖师及法主圣君、註生娘娘(送子娘娘)及大伯公神像。

入夜上演抢地盘戏码 黑暗时代的士不入村

陈文治形容,六七十年代是增江最黑暗的时代,曾是的士司机闻风丧胆的黑区,若想在晚上乘搭的士到增江,的士司机多不肯进入新村而只载到马路口。

当时私会党非常“红”,到处收保护费,入夜常上演抢地盘殴斗的戏码,不过陈文治本身并没有亲身经历过。

随着时代改变,增江人开始受教育,80年代私会党也逐渐消声匿迹,不像过去那般“引人注意”。尽管一些私会党已经隐退,但不少武馆还是保留下来。此外,当年寂寂无闻的增江北区警察局增设了一个扣留所,因不少社运分子和在野党国会议员曾被扣留于此而频上各报头条。

三间庙是增江的地标。福泽堂跟随村民迁移到增江新村。
三间庙是增江的地标。福泽堂跟随村民迁移到增江新村。

泥路铺沥青高楼筑起 换新貌发展成住宅区

连任8届甲洞国会议员的陈胜尧,多年前已开始把服务中心设在增江北区大街上。

他忆述,增江70年代开始发展,相隔10年增江开始繁荣,不少高楼筑起。过去的胶园和锡矿经过发展,面貌和过去完全不同,过去的烂泥路已经铺上沥青、过去採锡矿的矿湖已被填满,发展成为住宅区。

红星莅临献艺 村民手舞足蹈

文:陈彩萍

我是土生土长的增江人。童年记忆中的增江新村,是一个纯朴的新村,我家就在甲洞路旁的增江南区,越过马路有个大操场。记忆中,在60、70年代,那里曾经办过露天的电影放映会。听母亲说,凌波曾经在那儿登台,让很少机会看到大明星的老老少少村民们乐得手舞足蹈。

大操场旁是人民大会堂,村里一些活动和喜宴有时候会在这里办,也有些村民会在里头打羽球。大会堂旁边是村民办身份证的地方,我的身份证便是在这里领的。

增江新村有两间戏院,坐落在北区的是增光戏院,双秦双林时代的电影都在这里上映;已故大马红歌星李逸、邱清云,还有黄晓君、戚舜琴、谢玲玲等歌星都曾在那儿表演。至于坐落在增江南区的钻石戏院则多放映嘉禾的电影。如今这两家戏院都已经停止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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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村民的娱乐除了看电影之外,还有游乐场和酬神戏。当流动游乐场和马戏团在增江北区警察局对面的大操场停驻时,往往会在村里造成轰动。

另外一个难忘的回忆是步行上学时,会经过增江南区集善堂以及旁边杂草丛生的坟场。小学生们常常会绘声绘影传说坟场是个乱葬岗,里头躺着很多冤死的死人,害得胆小的小朋友经过这里时,要不低头疾走,要不就是奔跑着过,再胆小一点儿的小朋友,干脆绕道而行。

增江新村的另一个特色是牌匾很多,许多人家的门梁上都挂着代表姓氏祖籍的牌匾,如陇西(姓李)、江夏(姓黄)、彭城(姓刘)、南阳(姓叶)、豫章(姓罗)、颍川(姓陈)等等,不过,最近重返增江新村时发现这种特色已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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